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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顶在召唤 ——常熟麦田 黄士梅
九月十六日的常熟团队湘西行在湖南吉首市的百川客栈发生了转折，团队负责人熊猫的朋友诚邀他同游梵净山。熊猫征求我意见：老黄去不去？我丝毫没有犹豫，去！于是整个团队取消了从凤凰古城飞张家界的游程计划，改道贵州。 熊猫的朋友驱车300多公里从遵义赶往凤凰古城，和我们一起在金水桥汇合，共享晚餐、同赏夜景。次日赶到梵净山，已是午后1点敲过。午餐后，汽车爬坡上山，在景区办妥门票、往返索道事宜后，由景点交通把我们送到索道站楼，等待缆车。此时我对梵净山尚无任何明确的期待，只觉得和团队一起游玩心里比较踏实。机房里机械声十分柔和，超大的转盘缓缓转过180度，只听“咔嚓”一声，舱门关闭，立马提速，跟飞机驶离跑道没什么区别。缆车在那深山老林的树冠上掠过，满眼风光无限。远山躲进云中，偶尔露脸，山的廓线被浮云错叠重影，瞬间凝聚，游移，泼散。映入眼帘的巨幅泼墨山水万化千变，3500米路程的索道，让你阅尽万山风情，峰峦叠嶂，层林尽绿，我想：这宏伟的索道是怎样驾设？科技给人带来无比的喜悦，真是让人“索”然起敬！ 步道登山从海拔2019米开始，我默默祈祷：登山一定能给我们带来好运！候在半坡上的滑竿帮在不断招客：“只200元嘛！”我轻健地放步，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，以示不屑。心里却在对滑竿手们说：不要老是盯着我好不好！——我是来登山的！不是来坐轿子的。心里这么说着，胸膛开始剧烈起伏，粗声喘气，少息即平。一路走一路看，只见远处树身青苔生鲜，苔痕错节，无限伸展，我非常赞同像树一样的生活方式，相互搀扶又不争斗。 一只小黄雀跳跃着自管找吃，全然不把游人放在眼里，我想按动快门，它却一展翅羽，钻井密林深处，瞬间杳无影踪。眼前，高高大大的树木，千奇百怪。原始森林特有的气息趁着雾气恣意弥漫。路边古老的片岩巨石，似石屋，似石船。石台平坦如桌，倒金字塔式的斜卧着，我想到上海世博会中国馆的斗拱造型，真不知是否依次参照？ 我们全团六人，前前后后，走走歇歇，渐行攀登。遇见二位广东靓妹，与之搭讪交流，不为别的，只是私心里想择时机让她们为我照相。正好看到路边有一颗超大的三分叉百年老树，枝条优美，躯干壮实。我敬畏地抚摸着它，长满了鲜苔的外套上竟然还收养了几十颗不知名的幼苗。我立刻将微单递给广东姑娘，为我与这棵独特的树合影了。 四十五分钟后，到达主峰次顶。熊猫的手表上显示海拔2289米，上行的高度比起家乡的虞山剑门还多出9米。次高点上，地面虽然不大，但独特的片岩错落有致形态各异，它们身上横纹罅隙，却是花草繁盛，一派生机。一坨形似人像的石头，有人称为将军石，我看更像是黔北老乡的缠头巾帽。赶快照个合影吧！遵义朋友掏出单反相机，架在一块桌形石面上，随即打开自动一阵闪光，嚓嚓一声，立刻成影。 主峰，神奇的梵净山，红顶，藏在云雾里不肯随便露脸。厚重的雾气，把它还裹得严严实实，生怕不守规矩的游人随便碰摸。我在内心膜拜，来这里不为别的，只为表达虔恭之心。 登上主峰，还得往下行走47米深度，爬上普渡广场，方可觐见红顶尊荣，大自然的造化不凡，临近时，要你向她俯首下行七八千台阶，表达虔敬。 普渡广场，置一排店铺，供游客补给，我选择了热咖啡，灌入自带的瓶子，喝一口，真好！回首瞄见牌子上标明2242米海拔。我迅速取出了随带的贵州地图，确认梵净山海拔为2494米，这一道减法运算，意味着要想真正登上红顶，尚有252米的垂直距离，这对于66周岁的我来说，是绝对的挑战，或者说是玩命！ 我一边吸着咖啡，一边向小卖部右侧的草莽之路走去，两脚在嶙峋怪石间不断碰撞，步伐有些散乱，走在我前面的三位麦友已经开始攀爬。怯弱的我，还没有调整好心态，忧虑在心中徘徊，环顾四周，云海苍茫，无边无底的满目空灵，虽然没有出现磅礴的云海，但无风乃保佑。喝完咖啡，放好瓶子，收紧背包，我慢慢地向壁立的岩体靠近，不确定性的忧虑在腹中漫漶，面对雄勃的山峰，大气的自然机理，星星点点，色彩布局，酷似吴冠中油画里的素材，露重草叶翠，山花好烂漫，在这绝美的快慰下，兴奋也在心底凶猛升腾。我束紧雨衣，嵌入皮带内侧，准备登山。耳边寂静无声，只有两根垂下的铁索，轻轻地摩挲着石壁，发出甚微的声响，却如同重重打击我胸膛的大锤。定神片刻，我果断出手抓住铁索，踩进第一级石阶，手脚并用，引身向上，一鼓作气上行20多米光景，眼见一处内凹的石壁，便侧身最大程度贴近，顿觉身轻心平。回眸蓦然间到熊猫团长正在埋头攀登，我能看见的只是他黑色的头顶和黑色的背包，可见路径几近垂直。 “怎么大风越狠/我心越荡/幻如一丝尘土随风自由的在狂舞/我要握紧手中坚定却又飘散的勇气/我会变成巨人/踏着力气踩着梦……”苏运莹的歌曲《野子》适时在我脑海中响起，这是最近饭后散步常听的歌，此时无比贴合我的心境：“吹啊吹啊我赤脚不害怕/吹啊吹啊无所谓扰乱我/你看我在勇敢地微笑/你看我在勇敢地去挥手啊/是你吗会给我一扇心房/让我勇敢前行/是你呀会给我一扇灯窗/让我让我无所畏惧……” 循着歌声，我抬头仰望，只见团队里的三位美女排成一线，蛇形上游，花枝招展的衣巾，在黑色的岩壁上显得光彩夺目。我定定神，两手抓住铁索，继续攀爬。遇到坑道埋进身子休息，一面观景，为熊猫拍照，此刻，神情恬淡，感觉有无形的力量在召唤，约40分钟攀援而上，抬头见桥，平复一下心速，一阵惊喜，终于到达两座庙宇之间的石桥，我蹲下，抱住最低的一颗石柱，熊猫为我摄了影，定下那坚忍不拔的一瞬间。 红顶可立足之地仅有几十平米，两庙之间的一线天深达几十米，届后又几颗石墩，平似桌面，造型奇特，登顶游客大约有十多人，停留片刻，进两庙各点香三支，然后在另一侧人工石级慢慢下山，异常艰险，好在总有铁索陪伴。一路上野花点点，芬芳馥郁，陡峭的石壁，湿滑锃亮，无处不在诉说岁月留痕。山下，纸醉金迷，滚滚红尘，总坳不过漫漫长河，忽然，我的胸襟也随之坦荡开来。 中国黔北，武陵山脉的幽深感，久久无法忘怀。我深深敬畏这大自然的博大，富有，原始森林，原本充满着造福人类的神秘成分，美丽的梵净山异彩纷呈，攀登神秘的红顶将在我心中留下难忘印记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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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5-10-21 15:3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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