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与小怜香不得不说的故事（三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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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与小怜香不得不说的故事（三）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作者  庸人
远方不时地传来几声雄鸡报晓，

天已蒙蒙放亮，

晨风掀起黄缎锦边帘，抚在脸上，宿醉的我已醒了八九分。

窗外，

依稀可以看到早起的玩家，又开始了一天的奔波。

屋内，

小怜香端坐在月牙凳上，从我进入这闺房，始终未发一言。

留香阁的花魁，果真是名不虚传。

我习惯性的掏出一支烟，凑在银烛台上点燃，来回在屋内踱步。

上好的波斯地毯，踩在上面没有一丝声响。

望着伊人在侧，我不由得湿性大发，学着曹植迈了七步，却没憋出一个字儿来，只好借用他一首《洛神赋》：

襛纤得衷，修短合度。肩若削成，腰如约素。

延颈秀项，皓质呈露。芳泽无加，铅华弗御。

云髻峨峨，修眉联娟。丹唇外朗，皓齿内鲜。

明眸善睐，靥辅承权。瑰姿艳逸，仪静体闲。

我移步到小怜香跟前，她微微抬起头，依然不发言语。

四目对视，她眼睛清澈的没有杂质，无意间，睫毛一眨，划过一丝忧伤。

我不禁感叹，在这风月之地竟有如此清俗女子。

“咳咳……”我清清嗓子，打破屋内的沉寂：“今晚的月亮真圆啊，姑娘不打算说点什么吗？”

一轮细弯的上弦月在晨辉的照映下淡的近乎透明……

“奴、奴婢这就、就伺候爷歇息……”小怜香声如秋莺，缓缓起身，伸手欲帮我宽衣，葱白的手指因迟缓而显得有些发抖。

我抬手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腕，压在我的胸前，她身子一颤，望着我的眼神慌乱而又显得无助。

“罢了，天已放亮，你就陪我说会儿话吧。”我心头一软，松开她的手。

我自顾走到嵌玉虎纹桌前坐下，给自己沏了杯茶，呷了一口，随便找了个话题：

“姑娘看起来并不同一般风尘女子，却为何轻身留香阁做……做应招女郎？”

小怜香望着我，欲言又止，蓝宝石般颜色的双眸愈发显得幽怨。

“姑娘若有难言之隐，大可不必回答。”我感到事情没有想象的这么简单。

“爷有所不知，奴婢的遭遇三言两语也说不明白。”小怜香显得有些顾虑。

这也是人之常情，初次见面，哪有就将自己的隐私告知于人的。

“姑娘张口闭口一个‘爷’的，叫的我好生别扭，”我和她套起了近乎：

“我妈叫我海宝、同事叫我小刘、游戏里都管我叫小云，你叫我云大哥就行。”

“云大哥！”小怜香多日的苦闷无处宣泄，这一刻竟失声恸哭起来。

我忙上前扶她坐下，一时间手足无措，却也未加劝阻，放任她哭个痛快。

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，小怜香才慢慢平静下来，慢慢道出原委：

“我本是吐蕃女子，母亲早逝，我于爹爹相依为命，自小便随之不远千里来到中原经商。父亲多年奔波，家中还算殷实，便在江州安了家。不料我十六岁那年，被知州刘洪看中，强行要我做他的小三儿，我誓死不从。他便污蔑我父亲是突厥奸细，打入牢中生死不明，家也被抄……”

说到这里，小怜香已是泣不成声，我顺势将她拥在怀里，抚着她的秀发，轻声宽慰着。

苍天可鉴，本人此时并未有任何邪恶之心……

小怜香没有挣扎，斜倚着身子，调整下情绪，继续说了下去：

“我走投无路，是陈妈妈收留了我，陈妈妈Government有人，刘洪一时也不能把我怎么样。在留香阁，我一直是卖艺不卖身。陈妈妈除了爱财，其它都还好，我为她挣了不少银子，也就没有为难过我。”

小怜香顿了顿，抬头望着我，娇小的身躯卷缩在我怀中，

宛如一只受伤的小麋鹿，惹人万般怜惜。

“如今我暂活于世，只为打探家父的消息，万一爹爹有什么不测，我也不活了。”

一席话只听得我兽血沸腾，我狠狠的一拍桌子，茶水四溅，道：

“这个刘洪，欺人太甚，我迟早要他算账！”要知道文秀的事还没了结呢，当初要不是级别低，过不了这剧情，我早就跟刘洪单挑了。

小怜香不知道这个顺水人情，只当我是路见不平，喜出望外，抓住我的衣袖：

“云大哥如能救我家于水火，小怜香愿意……愿意做牛做马，以报大恩大德……”

除了做牛做马，还能做别的不？我差点没问出来。

“这事我会为你做主的！”我拍拍胸脯，刚好落在那一张叠起的支票上，信心又平增了几倍。

小怜香彻夜未眠，经这样一折腾，已沉沉睡去。

我搂起她轻入鸿羽的娇躯，轻轻放入卧榻。

拭掉她眼角未干的泪痕，梨花带雨。

先前的愁绪烟消云散，取而代之的是狭义万丈的豪情。

站在门口，回头望了熟睡的小怜香一眼，

整理下衣衫，推门而去……